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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 不規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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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訓第二天一早就請了幾位精神科方面的專家, 來給範海彥做鑒定。其中一位還是他動用了徐家的關系,請來的這方面的超級專家。

範海彥是個人精,一看這陣仗立馬就不裝了, 什麽精神方面的問題通通沒了。腦子也清楚了,說話也利索了, 唯一不好的是前兩天被仲師師踹得那一腳有點狠,骨裂有點嚴重。他又偷偷從醫院跑了, 在外面瞎晃了幾天後傷情有所加重。

於是乎現在只能留在醫院的單人病房裏繼續治療。

這樣一來反倒更方便徐訓來找他錄口供。

中午時分, 護士已經把飯菜都送了過來,病房裏彌漫著陣陣香味兒。範海彥一邊吸著鼻子一邊不耐煩地看著徐訓。

“警察同志, 該說的我都說了,你再揪著我也沒用。我承認我是襲擊了姓關的那個小娘們……”

話沒說完就挨了徐訓一記淩厲的眼刀,範海彥趕緊改口,“不是,是關心關大小姐關大明星, 行了吧?”

真是沒見過這麽護短的警察,自己老婆就能這麽寵上天啊, 說兩句怎麽了。

“警察同志, 你不能這樣,不能因為關心是你太太你就這麽偏袒吧。”

“我沒有偏袒任何人, 如果你覺得我辦事不公,可以向上面投訴我,我們有公開透明的投訴渠道,你可以直接打電話。”

“算了, 你們都是一夥的。就說關心吧,潘紹元他們的死肯定跟她有關,你卻一直不抓她,你是不是有私心?”

徐訓沖他挑挑眉:“何以見得是她?”

“這還不簡單?為父報仇啊。潘紹元殺千刀的弄死了他爹媽,她家現在就剩她一個,她不得報仇嗎?”

“如果這樣的話她殺了潘紹元就可以了,為什麽連明軒和姜正川也沒放過?這兩人跟她無冤無仇,難不成只是因為知道了她父母被殺的秘密?你覺得這個想法合理嗎?”

範海彥被問倒了,然後他發現自己之前是走進了一個死胡同。

是啊,關心是兇殺案的受害者,就算要報仇也沒必要找他們這些看客的麻煩。總不至於殺前兩個是為了殺第三個練手吧。

他在網上看過關心的照片,知道這姑娘長得那叫一個漂亮,簡直是他人生二十幾年裏遇到的最美的存在。就那細胳膊細腿,割喉什麽的就別想了,讓男人死在她的床上還現實點。

想著想著,範海彥不自覺地笑了。

徐訓立馬察覺到了他眼裏的不懷好意,重重地咳嗽一聲。

範海彥回過神來,咂吧著嘴問:“這麽說起來,要殺我的人不是她?”

“不管是不是她,你怎麽就認為兇手下一個要找的人就是你?”

“那還不簡單,前面死的那三個全來過我酒吧。”

“去過你酒吧的人不少,就不能是別的客人或是員工?”

範海彥不說話了,顯然是在權衡利弊。他現在在案子在身,要是再牽扯出其他案件的話,搞不好刑期還要加重。

還是咬死不說為好。

徐訓也不催他,就這麽坐在床邊在手裏的本子上寫寫畫畫。時間一分一秒過去,範海彥有些熬不住了。

那種巨大的心理煎熬讓人特別難受,加之他早飯吃少了,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直叫,明明飯菜就在眼前卻吃不上,搞得他十分痛苦。

“徐隊,能不能先讓我吃點飯?”

“你還沒吃午飯?”徐訓看一眼那些飯菜,“不著急,咱們聊完了再說。你要是想不起來就慢慢想,我可以等你。要不咱們聊點別的也行,說不定聊著聊著你就想起來了。”

大哥我求你了,別這麽折騰人行嗎?

範海彥又堅持了一會兒,實在有些坐立不安。就在這時徐訓又悠悠開口:“其實那天離開你的酒吧後,你的員工又跟我聊了一些事情。對我們警方來說其實誰給口供都無所謂,只要給出的內容有用就行。不過對你來說可能不太一樣,畢竟我們一直有個坦白從寬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。我們向來鼓勵嫌疑人自己說,也算是給一個機會,那樣將來上法庭法官對你們的印象也會比較好。人心都肉長的,能幫一把總是會幫的。當然如果實在不想接受幫助,想去牢裏多改造幾年也是可以的,我們也不會強人所難。”

話說到了這個份上,範海彥覺得自己也沒必要再掙紮。他兩手一攤做無奈狀:“算了徐隊長,我全招了吧。我跟那三位確實一起幹過點事情,其實不光我們,來酒吧的人都會做那種事情。”

“哪種事情?”

“撿屍。”

徐訓自然知道這個,把喝得大醉的女人帶回去然後實施性/侵犯,還美其名曰雙方自願。

“說說吧,在哪兒撿的,又去哪兒實施的犯罪?”

“也不能說是犯罪吧徐隊,當時大家都喝多了,女的醉了我們也醉了,大家真的都是酒後亂/性罷了。”

“四個男人欺負一個女的,你管這叫酒後亂/性?”

“她自願的。”

“是嗎?那我倒是真要把這人找出來好好問一問,看看到底是不是自願的。”

範海彥一腦門的汗:“找出來也行,找出來我大概也就安全了。而且你們也不能聽信一面之詞,說我們強/奸她得有證據。”

“既然沒有,後來她來鬧的時候你們為什麽息事寧人?”

“徐隊長我是做生意的,他們三位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。本來想著玩一玩花點錢的事,誰知道她這麽不經玩,又吵又鬧的。不過後來我們給了錢她也就走了,再也沒來過。”

“你確定?”

“確定,她再來不還得找我嘛,無非是為了錢。她沒來就證明錢給夠了,”說到這裏範海彥一楞,“不對啊,要真這樣的話她幹嘛還要殺人?”

“所以也許給錢根本沒用。”

徐訓又詳細詢問了那個女人的身高體態以及臉部特征,因為隔的時間長了,範海彥除了記得挺漂亮外別的也就沒了。

不過他也說了和調酒師差不多的話:“真有點臉熟,總覺得在哪裏見過。”

“會不會是電視裏?”

“有可能,別說還挺像明星的,不過應該只是小明星,也可能就是個網紅。”

徐訓離開病房之後,就搭電梯往樓下去。電梯停在一樓的時候,居然撞見個熟人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他問關心。

“來看季萌,她上節目受傷了,在這裏住院呢。”

她也是剛知道,還是因為昨晚翻出了對方畫的畫,關心一時興起就給季萌發微信聊天,這才得知她白天錄綜藝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。

“不重,你就不要來了。我說不用住院,岑瑞非逼我在醫院裏躺兩天,說怕得腦震蕩。”

關心幹了這碗狗糧,今天收拾收拾就屁顛顛地來探病了。

“你又為什麽來這裏?”

關心伸手指了指天花板,“是不是有工作?”

“嗯,已經忙完了,走吧。”

徐訓說著搭了下關心的肩膀,把她帶進了電梯。電梯門關上的一剎那,關心才品出不對來。

“你不是要走嗎,怎麽又上去了?”

“跟你一起去看看季小姐。”

關心目瞪口呆,這男人是換了個芯子嗎,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和藹可親了?

兩人上到三樓,找到了季萌所住的病房。她這事兒保密工作做得不錯,除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和自己公司的人之外,就幾個圈內好友知道。

關心到的時候岑瑞也在那兒,正體貼地給女朋友倒水削蘋果餵草莓,整個一副兒粉紅氣球冒泡泡的場面。

關心當時就慕了,拿手肘捅捅對方。

“學著點。”

“所以你喜歡這樣?”

“誰會不喜歡。你看岑瑞還送氣球,這房間哪裏像病房,簡直就是公主的睡房。”

岑瑞被關心調侃地臉一紅,訕笑著和兩人打了招呼。

季萌依舊是一張嘴沒個停:“徐隊長也來了,失敬失敬,我這兒突然就蓬蓽生輝了。”

岑瑞塞了顆藍莓到她嘴裏,可算是止住了她的話頭。但很快季萌又吐槽起了昨天的錄制現場。

“心心你是不是也去錄過他們的節目?特別亂特別無秩序。”

“是有點,人太多,現場不好管,副導演一場喊下來嗓子都啞了。”

“那個副導演還不怎麽老實。”

季萌說到這裏心虛地看一眼岑瑞,後者當真立馬就追問了起來:“怎麽不老實,他欺負你了?”

不僅岑瑞,徐訓的臉色也有點陰沈,配合地來了句:“如果有什麽問題你可以跟我說,我們警方會調查。”

“不用不用,徐隊長你這麽忙,這種小事怎麽好麻煩你。也不是什麽大事,就是嘴上老喜歡討點便宜,男人嘛正常。”

“不是所有男人都這樣。”

這話徐訓和岑瑞是同時說的,聽得兩個女生一楞一楞。尤其是季萌,拉著關心小聲咬耳朵:“你家徐隊長很緊張你啊。”

關心就很後悔帶徐訓一起來探病。

果然回去的路上徐訓就提起了這一茬。

“所以那個副導演也對你不規矩了?”

“談不上吧,就是喜歡說點這樣那樣的話,有時候手也會不太老實……”

關心話沒說完就明顯感受到了車身突然的卡殼,嚇得她趕緊給徐訓擼順毛。

“沒有,我沒讓他占便宜,我看他對別的女明星那樣。我是什麽人,怎麽會讓不相幹的男人的臟手亂摸。我有潔癖的。”

這話似乎令徐訓很滿意,他緊繃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容。

趁著紅燈車停的時候他扭頭看過來:“所以我是例外?”

“沒有,你是威逼利誘,利用你們徐家的權威和你兇神惡煞的表情強迫我就犯。”

“是嗎?”

關心一面拼命往角落裏鉆,一面點頭:“是,就是這樣,你不要過來你專心開車。”

車子重新啟動的時候關心的手機響了。她接電話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沒有褪去的笑容。只是對面剛說了幾句話,這笑容瞬間便隱了下去。

緊張的氣氛鋪天蓋地席卷而來,徐訓本能覺得不好。

果然關心掛了電話開口道:“送我回關家,馬上。”

到達關家大宅的時候正是晚飯時分。關心卻半點沒有要留徐訓吃飯的意思,甚至連車都沒讓他開進大門,只在門口的時候便示意他停車。

下車前她沒多說什麽,只道了聲謝又叮囑他開車小心,然後便自己一個人走進了大門。

那背影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,依舊是纖細修長,卻格外帶了幾分蕭瑟,又隱隱透著股傲氣。

到底是關家大小姐,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。

徐訓從她接到電話時的反應已然猜出,自己想瞞的事應該是瞞不住了。眼下關家怕是亂成一鍋粥,他雖是孫女婿卻不方便在此刻登門。

畢竟上萬和集團把關書慧帶走的命令是他下的,這會兒人逮回來了,審問的事情雖說他不便插手,他的同事們卻不會對這位商界女強人客氣。

一家三口滅門血案,這麽大的事情任你有天大的背景,在此刻也成了虛無。

徐訓方向盤一打,朝著刑警隊的方向開了過去。

到了隊裏徐訓先去了趟周局的辦公室,發生這麽大的事兒,周局也是忙了一天,一直在統籌各方面的協作,這會兒見徐訓到來,倒像是抓到了個救星。

“你小子可算回來了,趕緊去盯著雷遠點。這家夥辦案抓人沒問題,就是脾氣太火爆,我怕他很難從關書慧的嘴裏問出點什麽。”

徐訓:“我這身份,去審訊不大合適。”

“那你就在觀察室裏盯著點,發現情況不對就讓人進去知會雷遠一聲。要不你倆研究個審訊方案也行,你不露臉讓他出面,這樣應該就不會出錯了。”

徐訓微微皺眉,站在周局的書桌邊:“您就不怕我……”

“怕什麽?怕你是嫌疑人的親屬會包庇,還是怕你是受害者的家屬會情緒用事?你兩邊都沾也就兩邊都不沾。這事兒說白了跟你也沒什麽關系,你就好好辦案,把當年的真相查出來就行。別管外頭說三道四,咱們警察最需要做的是找出犯罪分子,別的不歸咱們管。”

周局這一番話,算是徹底寬了徐訓的心。顯然從領導到同事都沒人拿徐訓的身份當回事,大家對他的人品也足夠信任。

不過審訊關書慧的事情徐訓暫時不打算參與。

“她見了我有些話反而不好說,不如讓雷遠去磨磨她。”

一般的潑皮無賴對雷遠這種爆脾氣可能會免疫,關書慧這樣養尊處優的人物會產生什麽樣的心理,反倒不好說。

周局一聽也同意:“那就先磨一磨。你那邊怎麽樣,範海彥該說的都說了吧?”

徐訓就把範海彥那裏錄得的口供給周局看,又和他討論起了連環殺人案的事情。

“你先前跟我說懷疑劇組裏的人有問題,這主要是從潘紹元那個案子調查來的。那你現在有沒有具體的懷疑對象?”

“劇組裏演女三號的女演員季萌昨天錄節目的時候不慎受傷,這會兒正在同一家醫院住院。”

周局眼睛一瞇:“這麽巧?”

“是,同一個劇組演男二號的岑瑞是季萌的男朋友,住院的事情是他給安排的。”

周局聽了這話不由沈默起來,他站起身在不大的辦公室裏來回地踱著步,一手背在身後,另一只手則一直摸著自己短短的胡茬。

想了一會兒他有點不放心,指著徐訓道:“你趕緊多派兩個人守著範海彥,千萬不能讓他再出什麽事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

徐訓離開周局的辦公室就立馬加派了人手去醫院裏守著。剛忙完這事兒雷遠就過來找他。

雷遠:“她說想見你,說不想跟我說話。”

徐訓挑眉看他:“怎麽,你把人嚇著了?”

“也沒有,我天生說話嗓門大比較兇,還是你去合適。女人都吃你這一套,小白臉。”

說完伸手重重拍了拍徐訓的肩膀,“去吧,好好談談。”

徐訓一擡頭,對上了雷遠認真的一張臉。不同於初見的兇神惡煞,也不同於以往的火急火燎,是完全的沈穩與嚴肅,以及身為的刑警的一身正氣。

“謝謝。”

徐訓鄭重地回了他一句,點頭往審訊室的方向走。

身後程棟捧著杯咖啡過來和雷遠說話:“雷隊,你今天好像特別……感性。”

“滾你小子的,老子這叫正氣凜然。別把我說的娘們唧唧的。”

審訊室裏光線充足,幾盞大燈同時開著,照得裏面跟白天沒太大分別。

徐訓進去的時候裏面還坐了兩個人,對著一言不發的關書慧大家都沒什麽表情,似乎早就習以為常。

徐訓走到記錄員那裏翻了翻,發現關書慧從進來到現在就說了一句話,就是剛才雷遠來找他之前說的。

她說要見自己,有些事情要跟自己說。

通常這種情況意味著嫌疑人的心理防線已開始有所松動,接下來他(她)要將的事情很可能便是真相。

於是徐訓沖記錄員使了個眼色,讓他做好準備。他自己則走回到剛才雷遠坐的位置,輕聲坐了下來。

正斟酌著怎麽開口說第一句話,關書慧就先叫了他的名字。

“小徐,能不能讓你的同事先出去一下。”

“不好意思,按規定我們必須有幾人同時在場,我不方便與你一對一交談。不過,”徐訓身子微微前傾,語氣真誠,“我可以向你保證,你在這裏說的每一個字都不會被不相幹的人知道,我們警方有保密制度。”

“那就是說我跟你說的話,心心還是會知道的吧。”

“這個避免不了,她是受害人家屬,她有權利知道一切。”

關書慧臉上精致的妝容已經脫了一部分,但整個人看起來依舊美麗從容。她聽到這話微微一笑,點頭道:“這樣我就放心了。”

她說完這句話後便陷入了一陣沈默中,時間久得另一個刑警有點坐不住了。準備開口的時候卻被徐訓伸手攔下。

關書慧一直低著頭,似乎是有點難以啟齒。在沈默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後,她突然像是想開了,擡頭看向徐訓。

一開口就爆了個料:“你姑父其實是個雙性戀,這件事情你不知道吧。”

別說其他兩人,連徐訓也微微一楞。但他沒有打斷關書慧,後者就繼續道。

“應該說他這個人道德底線極低,不管是男是女只是喜歡就能上。這應該是他後媽瞧不上他,不願意把財產給他的真正原因。太臟了,真的是太臟了。”

徐訓想起潘真如死前得到的那筆遺產,倒是應和了關書慧說的這番話。

“他那個人做事的能力半點沒有,花天酒地卻是個中高手。我嫁給他沒多久就發現了這一點,所以也從來不管他。案子發生之前幾個月,我發現他又給人在高級小區租了個房子,那地方還住著我朋友一家。我覺得他這樣太高調怕被人看到,就想去找他談一談這個事,沒想到過去一看他這房子裏住的是個男人。我當時又震驚又生氣,覺得他實在很不像話。可我也勸不動他,加上工作也忙,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後來就發生了那樁案子。那天晚上他沒回家,本來我也覺得沒什麽,我以為他又在那個男人那裏,所以警察來問的時候我就說他跟我在家。我實在怕這個醜事傳出去對萬和的股價有影響。可我沒想到他居然……”

“所以你是什麽時候知道他就是兇手的?”

關書慧苦笑:“其實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知道。畢竟他不常回家,我倆跟陌生人差不多,我哪裏會發現他的這些情況。一直到後來我隱隱發現他對心心有點想法,跑過去質問他的時候他不小心說漏了嘴,我這才知道真相。我當時真的特別震驚,簡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。我自己的丈夫殺了我哥哥一家三口,我覺得太荒唐了。”

“所以你沒有追究這個事,也沒有說出去?”

“不,我不說出去是為了萬和著想。這事兒已經發生,如果捅出去對萬和有弊無利。那也是心心的財產不是嗎?如果公司倒了,心心的錢也會化為烏有。”

“所以從頭到尾你都在為關心考慮,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為自己為自己的兩個孩子考慮,是不是?”

關書慧啞然。

徐訓一下子就點到了關鍵。

這世上沒有天使,每個人做事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先,她關書慧也不例外。所謂的為關心考慮不過是個幌子,一個美麗又虛偽的幌子。

徐訓一連幾天都沒有見關心,也沒有給她打電話。對方也不曾聯系他,兩個人像是各懷心事,卻又都不願意向對方坦白。

這期間徐訓回過一趟歸荑館,和阿姨聊了幾句才知道關心這兩天都沒有回家。

“太太有搬回來嗎?我前兩天休完假回家就沒見過太太。”

不僅沒回家,連東西也沒回來拿。房間裏還維持著關心離開那天略顯淩亂的場面,阿姨小心翼翼問徐訓:“先生,要收拾嗎?”

“收拾吧,別弄壞她的東西。”

徐訓說完正要離開,一眼瞥見了床頭櫃上的那幅畫,便走過去收了起來,拿回房仔細看了又看。

姜正川的畫筆很傳神,把兩人兒時的神態畫得既細致又生動,輕易就把徐訓記憶裏的畫面給翻了出來。

只不過他似乎把關心畫得過於可愛了一點。印象裏她小的時候刺猬一般,並沒有那麽軟萌。

好吧,說話的聲音還是有點萌的。

徐訓想了想擡手打了個電話:“對,越大越好,越豪華越好?裝飾嗎?我自己會弄,放那兒就行。”

電話那頭的人認真聽了他的要求,將要點一一記下:“您前一陣吩咐的時候我已經留意過了,目前已有幾個備選方案,想要的話馬上可以提貨。”

“好,那就定下吧。”

徐訓掛了電話又翻出了徐識的聯系方式,在微信對話框裏輸入了一行字,結果想了想自己妹妹那個大嘴巴,還是作罷。

關心喜歡什麽其實也不用問徐識,看看這家裏的擺設裝飾就可以了。問徐識還不如問曾明煦,至少在哄女人這一方面,他是天生的專家。

曾明煦??有被冒犯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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